中国古代商周时期,诸侯打仗前卜卦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当时国人对于这一套是很相信的。当然那时的战斗模式也很“民主”,双方对于“野战”可以事先约定时间地点开战,所以大家可以选择何时何地打。当然能换的地方选择不多,多半是关键区域中的开阔地。当然这种做法仅限野战,攻城战没得讨论,因为当时争的就是城池,守城一方又天然具有防守优势。
但从战国起,国人开始重视以“奇”取胜,这套规矩自然就没法延续下去了。但是对于“战争结果”这个战前无法知道而又非常重要的判断,有一些迷信仍然存在,比如《三国演义》中就有说到战前帅旗杆折断被认为是打仗会输的征兆、还有庞统遇到落凤坡感觉不吉的故事,到明末,郑成功海战前要祭拜以求神保佑等等都可见这些迷信观念的根深蒂固。当然这些迷信都是被掌握开战主动权的一方使用,而被动的一方如果是临时仓促应战,就不用谈任何预测的事了。
先生的意思,大概是讽刺封建社会末期中国人坐拥先进的发明,却未能用于推动社会进步和民生福祉。而在时下热映的动画电影《麦兜响当当》宣传期间,“麦兜之父”谢立文也说过类似的话,“我觉得中国人几千年来都是一个单纯的民族……四大发明,发明了火药当烟花,发明了指南针去看风水,用复杂的角度看,这很笨、很无谓。”此时谢立文的态度显然是大加赞赏的。
至于中国人为何会发明火药?这源于帝王贵族们持续了数千年的、虚无缥缈的幻想——长生不老。如果将时间拉至大约公元320年,我们可以看到,为求“神仙导养之法”,葛洪在317年完成《抱朴子》内、外篇后,319年入山专心炼丹,在炼丹过程中偶然发现将硝、硫、炭3种物质混合在一起的奇异效果,这就是火药的起源。在此后的数百年间,火药一直在药用轨道上前行,目标所指人类最为朴素的渴望——治病养身、长生不老。
之后火药又变成娱乐的工具——烟火,被宫廷娱乐所用,在唐代,已经出现了比较复杂的烟火。而宋代诸军马戏的杂技演出,以及木偶戏中的烟火杂技,都运用了刚刚兴起的火药制品“爆仗”和“吐火”等,以制造神秘气氛。宋人同时也以火药表演幻术,如喷出烟火云雾以遁人、变物等,以收到神奇迷离的效果。
当然,中国人也发现了火药在军事中的功用。唐朝末年,火药已被用于军事。火药发明之前,火攻是军事家常用的一种进攻手段,那时在火攻中,用了一种叫做火箭的武器,它是在箭头上绑一些像油脂、松香、硫磺之类的易燃物质,点燃后用弓射出去,用以烧毁敌人的阵地。火药发明之后,军中用火药代替一般易燃物,效果要好得多。到了宋代,由于战争不断,对火器的需求日益增加。宋神宗时设置了军器监,统管全国的军器制造。军器监雇佣工人四万多人,监下分十大作坊,生产火药和火药武器各为一个作坊,并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这些都促进了火药和火药兵器的发展。在宋代,中国火药的军事运用已经相当成熟,中国的科技因此遥遥领先于世界。
13世纪,火药由商人经印度传入阿拉伯国家,希腊人通过翻译阿拉伯人的书籍得知了火药。而火药武器是通过成吉思汗西征传到阿拉伯国家的。公元1260年元世祖的军队在与叙利亚作战中被击溃,阿拉伯人缴获了火箭、毒火罐、火炮、震天雷等火药武器,从而掌握火药武器的制造和使用。之后,火药又传到希腊和欧洲乃至世界各地。到16世纪,中国人已经开始接受从欧洲回流的火器制造技术,但没有在技术上实现超越,反而变得停滞、甚至衰落。倒是火药和火器在改变欧洲战场的同时,也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进程。他们带着目益完善的火器,开始了对整个世界的入侵和征服。清朝紧锁的大门,硬是被外国人的洋枪洋炮轰出了一个大洞。此后的近现代史,大家都了熟于胸,就不赘述了。
如今处于一个歌舞升平的时代,中国人又开始玩儿火药了。玩得最出名的,是当代艺术家蔡国强。他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就使用中国发明的火药创作作品。后来长期旅居海外,以火药爆炸表演闻名于国际视觉艺术界。而去年奥运开幕式的夜空中,那29个让人瞠目结舌的脚印,就是他的大作。
徐凤年没有想到才下马车,就等来这么个倍感突兀的噩耗,好在那个6家嫡长孙即未来的老丈人,不是迂腐刻板的酸儒,赶紧背起老祖宗,领着他们从侧门偷偷入府,6家门槛的确比寻常官邸要出许多,府内地面也都高过外面巷弄一大截,绕过那堵特赐破格一等的琉璃影壁,不走中路,往西拣选了六组中的一组偏路,高门大族,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偏路屋檐低矮几寸不说,院门和地面也都要比中路低了足足三尺,平时都是供仆役下人行走,以至于许多豪阀里的嫡子嫡孙自年幼到年老,一辈子都不可能走上一遭偏路。
因为今晚会见北凉徐骁一行人,入夜后就已经给杂役下了禁足令,连守夜护院职责都免了,可府上有许多偏房子孙和清客幕僚,未必能恪守规矩,襄樊城的粉门勾栏又出奇众多,声色双甲的李白狮离开青州之后,群凤无,为了争夺花魁,花样迭出,不遗余力,襄樊城几乎是夜夜笙歌,好在面对面的6温两个大族靠近羊房夹道一端尽头,许多不忌非议的名士纨绔若是携美同归,都由另一端各自入府,满街烟花地的脂粉气。手握天下官员升降大权的老侍郎温太乙多年前返乡省亲拜墓,就骂了一句乌烟瘴气,才让羊房夹道安生了一段时间,等温侍郎返京,他那个不学无术的曾孙子,尚未及冠,便头一个领了两位青楼花魁返家,这条巷弄立即旧态复萌,一不可收拾。
徐凤年跟在6东疆身后,郡守大人虽说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可想要当名士,五体不勤,本就是体力活,酒宴清谈,登高作赋,都不轻松,可6氏府邸庭院深深, 6东疆走得急,加上失神落魄,一个踉跄扑倒在地,徐凤年捡起那只灯笼后一路跟在身后,没有刻意搀扶,6东疆摔得鼻青脸肿,贴地哽咽,竟是站不起来。一个活在世上,总得有那么一股子精神气支撑着。
这口气一泄,就万事皆休。当时在府外阶下,上柱国6费墀为了在徐骁面前不输阵仗,便是强提那一口气,原本油将尽灯将枯,却也指不定仍可熬上一两个春秋,如残油煮沸,很快一干二净。
徐骁看到脑袋结结实实撞在地上的文士,叹息一声,徐凤年走近蹲下,将那架竹篾灯笼塞入6东疆手中,自己背起老人的遗体,6东疆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抹了抹眼泪,站起身,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说话,默默前行。 6东疆轻声道:“老祖宗走了。”
6丞燕站在别院门口,见到这一幕,捂住嘴,不敢哭出声。 6东疆在徐骁徐凤年父子眼前,还需竭力维持世家子气度,被女儿这般凄艳作态一引,顿时嘴唇颤抖,一手扶在院墙上, 反倒是初遇噩耗的6丞燕先隐去哭腔,柔声劝慰道:“爹,老祖宗也算寿终正寝,前几天还与燕儿说自知时日不多,老祖宗在天之灵,如果看到咱们一蹶不振,走得也不安心。”
6东疆点了点头,拿袖口擦了擦脸,擦了又擦,半天也没能转过头见人。 徐骁平静道:“6阁老这辈子活得不憋屈,能有位极人臣却又全身而退的福气,整个朝廷也找不出几个。
本王对前朝那帮阁老素有微词,拜将封王之后,只要遇上了,都会刺上几句。唯独对6阁老,没有什么怨言。”
6丞燕毕竟还能强颜欢笑,请众人走入院子。6东疆听到这话,又是暗自饮泣,低头看了看灯笼,有些茫然。
本以为爷爷一番金玉良言的指点,6东疆自认已经与今日之前的太溪郡郡守判若两人,爷爷这一走,就顿时打回原形大半。北凉这边除了徐家父子,还有6丞燕并不陌生的春秋骑战名将袁左宗,以及韩崂山和徐偃兵两名北凉王贴身扈从,但有一人,让6丞燕瞳孔微缩了一下。
那年轻女子,认得,姥山王东厢,其父王林泉曾是大将军的马前卒!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宿没睡的徐凤年由后门悄然出府,带着袁左宗去了那座永子巷,死士寅一如既往暗中尾随。 徐凤年走在巷中,缓缓笑道:“袁二哥,让那6丞燕作北凉以后的侧妃,是拉拢6家,更能为士子赴凉打下基础,算是一千金高价买下价值百八金的良驹,也能互惠互利,这桩婚事我没什么负担,只是把王初冬那丫头牵扯进来,除了王家的财力不容小觑,还有以此稳定老卒军心的意思在里头,咱们会不会太市侩了?” 袁左宗淡然道:“徐家和王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殿下与那本就心仪殿下的王姓女子,更是如此,谈不上市侩。
而且如果不是禄球儿这些年扶植,王家也没有今天的家底。” 徐凤年来到永子巷期间一段墙下,“第一次来襄樊城,就遇上了六珠菩萨引着万鬼出城的场景。
后来在这里,碰上了目盲棋士6诩,那次走得匆忙,也信不过自己的运气,加上不信下棋棋力跟治政能力有何关系,结果跟这位隐于幕后的天才谋士失之交臂,现在悔青肠子了。早知道这家伙是能写出二疏十四策的风流人物,就是绑也要绑去北凉。”
袁左宗笑道:“这才算是市侩。” 徐凤年哑然失笑。
徐凤年叹气道:“6费墀这一死,6家就不得不拖上一段时日了。这不算什么,就怕祸起萧墙,横生枝节。”
袁左宗平静道:“所以6丞燕才要秘不丧,对外对内都只说是6家老祖宗身体有恙。这女子,不简单。”
徐凤年苦笑道:“看她三言两语就摆平了王丫头,这就隐约有大妇的风范了,还有当初在梧桐院里的左右逢源,我就知道这女子不简单得很,不知道以后谁压得住她。” 袁左宗认真点头道:“正妃人选,确实应该尽早定下。”
徐凤年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