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字元化,沛国谯郡人也。
其医术之妙,世所罕有。但有患者,或用药,或用针,或用灸,随手而愈。
若患五脏六腑之疾,药不能效者,以‘麻肺汤’饮之,令病者如醉死;却用尖刀剖开其腹,以药汤洗其脏腑,其人略无疼痛;洗毕,然后以药线缝口,用药敷之;或一月,或二十日,即平复矣。其神妙如此。
一日,佗行于道上,闻一人呻吟之声。佗曰:‘此饮食不下之病。
’问之果然。佗令取蒜齑汁三升饮之,吐蛇一条长二三尺,饮食即下。
广陵太守陈登,心中烦懑,面赤不能饮食,求佗医治。佗以药饮之,吐虫三升,皆赤头,首尾动摇。
登问其故,佗曰:‘此因多食鱼腥,故有此毒。今日虽可,三年之后必将复发,不可救也。
’后陈登果三年而死。又有一人,眉间生一瘤,痒不可当,令佗视之。
佗曰:‘内有飞物。’人皆笑之。
佗以刀割开,一黄雀飞去,病者即愈。有一人,被犬咬足指,随长肉二块,一痛,一痒,俱不可忍。
佗曰:‘痛者内有针十个,痒者内有黑白棋子二枚。’人皆不信。
佗以刀割开,果应其言。此人真扁鹊,仓公之流也。”
——三国演义第七十八回 治风疾神医身死 传遗命奸雄数终 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一名旉。……晓养性之术,时人以为年且百岁而貌有壮容。
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
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下针言“当引某许,若至,语人”。病者言“巳到”,应便拔针,病亦行差。
若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故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腹痛不安,佗视脉,日:“胎巳死矣。”使人手摸知所在,在左则男,在右则女。
人云“在左”,於是为汤下之,果下男形,即愈。 县吏尹世苦四支烦,口中乾,不欲闻人声,小便不利。
佗曰:“试作热食,得汗则愈;不汗,后三日死。”即作热食而不汗出,佗曰:“藏气已绝於内,当啼泣而绝。”
果如佗言。 府吏儿寻、李延共止,俱头痛身热,所苦正同。
佗曰:“寻当下之,延当发汗。”或难其异,佗曰:“寻外实,延内实,故治之宜殊。”
即各与药,明旦并起。盐渎严昕与数人共候佗,适至,佗谓昕曰:“君身中佳否?”昕曰:“自如常。”
佗曰:“君有急病见於面,莫多饮酒。”坐毕归,行数里,昕卒头眩堕车,人扶将还,载归家,中宿死。
故督邮顿子献得病已差,诣佗视脉,曰:“尚虚,未得复,勿为劳事,御内即死。临死,当吐舌数寸。”
其妻闻其病除,从百馀里来省之,止宿交接,中间三日发病,一如佗言。 督邮徐毅得病,佗往省之。
毅谓佗曰:“昨使医曹吏刘租针胃管讫,便苦欬嗽,欲卧不安。”佗曰:“刺不得胃管,误中肝也,食当日减,五日不救。”
遂如佗言。 东阳陈叔山小男二岁得疾,下利常先啼,日以羸困。
问佗,佗曰:“其母怀躯,阳气内养,乳中虚冷,儿得母寒,故令不时愈。”佗与四物女宛丸,十日即除。
彭城夫人夜之厕,虿螫其手,呻呼无赖。佗令温汤近热,渍手其中,卒可得寐,但旁人数为易汤,汤令暖之,其旦即愈。
军吏梅平得病,除名还家,家居广陵,未至二百里,止亲人舍。有顷,佗偶至主人许,主人令佗视平,佗谓平曰:“君早见我,可不至此。
今疾已结,促去可得与家相见,五日卒。”应时归,如佗所刻。
佗行道,见一人病咽塞,嗜食而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就医。佗闻其呻吟,驻车往视,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齑大酢,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
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县车边,欲造佗。佗尚未还,小儿戏门前,逆见,自相谓曰:“似逢我公,车边病是也。”
疾者前入坐,见佗北壁县此蛇辈约以十数。 又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
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捉杀佗。郡守子知之,属使勿逐。
守瞋恚既甚,吐黑血数升而愈。 又有一士大夫不快,佗云:“君病深,当破腹取。
然君寿亦不过十年,病不能杀君,忍病十岁,寿俱当尽,不足故自刳裂。”士大夫不耐痛痒,必欲除之。
佗遂下手,所患寻差,十年竟死。 广陵太守陈登得病,胸中烦懑,面赤不食。
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数升,欲成内疽,食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先服一升,斯须尽服之。
食顷,吐出三升许虫,赤头皆动,半身是生鱼脍也,所苦便愈。佗曰:“此病后三期当发,遇良医乃可济救。”
依期果发动,时佗不在,如言而死。 太祖闻而召佗,佗常在左右。
太祖苦头风,每发,心乱目眩,佗针鬲,随手而差。佗别传曰:有人病两脚躄不能行,轝诣佗,佗望见云:“己饱针灸服药矣,不复须看脉。”
便使解衣,点背数十处,相去或一寸,或五寸,纵邪不相当。言灸此各十壮,灸创愈即行。
后灸处夹脊一寸,上下行端直均调,如引绳也。 李将军妻病甚,呼佗视脉,曰:“伤娠而胎不去。”
将军言:“闻实伤娠,胎已去矣。”佗曰:“案脉,胎未去也。”
将军以为不然。佗舍去,妇稍小差。
百馀日复动,更呼佗,佗曰:“此脉故事有胎。前当生。
“江相派”中人,凭“轻拷响卖”、“先千后隆”两招,便可以走江湖。
人品好的,就这样赚三茶两饭,如果人品低劣者,则会叫人“拜星”、“改命”。这就是做神棍来“扎飞”了。
“扎飞”二字的来历,王亭之不知,爆“江相派”内幕的于城先生亦没有介绍,照王亭之猜,“飞”也者,可能是指求签的签纸。本来求签的人,解完签便走,神棍却设法将他“扎”住,那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有一些庙,每有解签佬替人看风水、转家宅运的活动,盖解签的收入有限,一看风水,加上念经转运,价钱就可以任开了。此即所谓“扎飞”也。
要“扎飞”当然要恐吓,如上例中那个年青败家子,假如要“扎飞”的话,便可以吓他,说他虽有贵人提拔,但亦同时有小人破坏,所以应该拜斗祈福、那么便又可以多赚他一笔。至于他怎样筹钱,江湖术士便不理了。
反正烂船有三斤钉,不愁他筹不出来。各位读者如果碰到术士说要替你祈福、消灾、改命、转运,千万不可抱?“宁可信其有”的心理去受骗。
王亭之保证,世间决没有甚么改命转运等等情事。尤其是不可因此就请人看风水,那就不致受人“扎飞”了。
凡扎飞,一定是利用“一哥”的迷信心理。无论你是去帮衬看相抑或占卦算命,最末必然是给他引向神佛之路——近年来则引向“灵异”、“气功”、“异能”之类矣。
神佛气功异能种种本来并不假,道家用所谓“神”来养自己的气.例如冥想自己的上中下丹田坐?多少位神仙,如何化气、放光,那是一套内炼的功夫,对强身延年甚为有益,可是一旦事涉“神医”,各位便要小心了,王亭之的友人王司马,便正是给“神医”所累,以致英年逝世,是故王亭之对“神医”医癌之类,一向痛心疾首。点你去看“神医”,其实已是“扎飞”。
盖看相便看相好了,关“神医”甚么事耶?然而若非如此便不可以赚到大钱,因此便非搞出点名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