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毕焱,因为出生时算命先生说我五行缺火,所以老爸就在我的名字里面一下加了三把火。火是够了,但是念起来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屁眼”。
我们家世世代代以制作、贩卖油纸伞为生,到了近现代,由于受到尼龙伞、塑料伞等等伞的冲击,油纸伞渐渐变成了一种工艺品、装饰品。
我们家的油纸伞的销售量急剧下滑。为此,我独自一人离开家乡来到城里,租了一间门面,开了一家伞店。
店里面分为两块,一块以卖现代伞为主,实用、方便;另一块则继续兜售家里面的手工油纸伞。生意不温不火,发不了大财,也饿不死人。
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生就要在这平淡的生活中过完,直到那一晚那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伞,遮阳避雨,里面阴气较重,时不时就有不干净的东西藏在里面。所以我们这一行有很多人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奇门异术,以求自保。
我们家从祖上传下来一套捉过辟邪的法术,我从小就跟着老爸学习,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资质太差的缘故,我的水准比之老爸要差了好几个档次。
好在我自小也没真的见过所谓的鬼物,加上名字阳气够重,所以我倒也没太在意这方面的事。
口口们这行,信奉两句话,叫做:屋里不开灯,夜雨不留人。
头一句话不是说屋里不能开灯,而是说在屋子里面不能打伞,用打伞来比喻开灯。因为伞里面阴气重,在屋子里面打伞极其容易招惹来不干净的东西。至于第二句话,那是说大晚上,又下着大雨的话,那些阴间的东西也会找人家来避雨,你千万不能留他们过夜。
夏季是多雨的季节,这一天,雨下得很大,我一天卖出去很多的伞,赚了不少钱。
我看看天色不早了,夜色都降临了,于是起身去关店门。这时候,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店门口。
那个女人出现的很突兀,原来我还没看到门口有人,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冒了出来,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看了她一眼,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蛋,长的连双脚都覆盖住的红裙子。这大晚上的,贸贸然出现这么一个女人,还是挺渗人的。
我也没多想,以为她是来买伞的,就问:“姑娘,买伞?”
她向我点点头,却不说话。
我有些狐疑,拿了一把天堂伞给她,“诺,23块,今天你是最后一笔生意了,算你20块好了。”
女人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叠纸币给我。
现在还有人把钱放在袖子里面?我看了一下,是张一百的,于是我找了她零钱。她撑开伞走进了雨中。我看到她走的样子,心里面咯噔一下,那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走,而是有点像是在——飘。
我看着雨中朦朦的女人背影,感觉奇怪,这么大的雨,她来的时候身上居然没有淋湿,给我的钱也是干的,这太不合情理了。
我又看了看手里的钱,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我手中握着的居然是一张冥币。
从小到大都没遇见过这种怪事,呵,今天算是开眼了。我抄起一把伞,锁上店门,跟上了那个红裙女人。
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一直跟着她来到了一处旧屋子前,她就突然凭空消失了。
太不合常理了,我四处找了找,也没找到她的踪影,再看看那个旧屋子,越看越觉得像是死人的墓。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今天是真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早点回去,别在这里晃悠了。
突然,身后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同时有个女人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你在找我吗?”
我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哆里哆嗦转过身,看到那个女人,正是我一直跟踪的红裙女人。
透过惨白的月光,我看到她惨白的诡异的笑,“你在找我吗?”
人有三把火,头顶、双肩各一把,护着自己。刚才她拍我的肩膀,已经把我一个肩膀上的火拍灭了,我再一转头,头顶的火也灭了。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进入体内。
她冲着我笑,她的嘴角咧的越来越大,就快要把整张脸都给裂开了。
虽然我是个男人,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我懦弱了,当时我就昏死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我看了看周围,是一片荒野,在我身前不远处,是一处坟墓,由于时间久远,墓碑都倒了。
我走到跟前扶起墓碑看到上面的照片,不就是我昨晚见到的那个红裙女人吗?
“真的见鬼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忽然感觉左胸口隐隐作痛,就好像体内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样。
我扒开衣服一看,自己的左胸口竟然长出了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跟平常人的眼睛一样,只是它还闭着,没有睁开。
“这TM是怎么一回事儿?”我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直流。“一定是昨晚的红裙女人干的好事。”
我指着墓碑破口大骂,想把她骂出来,可是根本不管用。不管我怎么骂,她就是不出来。我又急又气,平白无故胸口上长了一只眼睛谁受得了。
“你不出来是吧?好,我让你躲。”我抬脚就把她的墓给踹翻了,顺道把她的墓碑给砸个稀巴烂。
踢完砸完,我算是出了一口气了,可是回过头看看胸口的那只怪异的眼睛,心里头依旧非常不舒服。
看来学了十多年的法术,今天算是能够用的上了。赶紧赶回伞店,给老爸通了电话,让他把我的那套“家伙”给寄过来。
原来以为根本用不上那些家伙的,所以我把那些捉鬼驱邪的法器都留在老家,没带过来。没想到今天会给我碰上个真玩意儿,不得不让老爸给我从老家寄过来了。
早早的我就关了店门,虽然今天可能赚不少钱,但是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
我走到里屋,来到镜子前,细细的观察那只莫名长出来的眼睛。这只眼睛跟真人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虽然还闭着,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眼睫毛、眼皮。不知道它睁开后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景。
我壮着胆子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只眼睛,软软的,里面像是有个圆鼓鼓的东西,猜得不错的话那应该是眼珠子。为什么会在我身上长出这么个东西了?要是开天眼的话,那也应该是长在额头,像二郎神那样才对啊,不应该是长在左胸口啊。
想不明白。
我越看越觉得这只眼睛恶心,这要是走在大街上被人家看到的话,会不会把我当成怪物了。
不行,不能让人家看到,我得把它挡起来。用什么好了,胸罩?
最后,我找了些布带,把那只眼睛围了起来。也不疼不痒,暂时应该没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我洗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梦里面,我梦到一片红色的布,在眼前飘呀飘。
慢慢的,那块红布离我越来越远,我看清了那是一件红色的裙子。
我伸手去触碰红色裙子,它却往后一飘,变成了一个女人,我睁大双眼看清楚,就是我跟踪并砸了她坟墓的那个女人。
准确的讲,她还能算是人类吗?
虽然是在梦里面,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红裙女人向我勾手,嘴角依旧泛着诡异的笑。
“你在找我吗?”
我身体就像失去了控制,脚竟然自己迈了出去,一步步迈向红裙女人。
啊!
我从梦中惊醒,脑海里那个红裙女人的影子怎么甩都甩不掉。
咽了口唾沫,我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好让冰冷的身体感觉到一丝温暖。就在这时,我感觉喉咙有些疼,像是被什么东西勒住了一样。
我低头看,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很奇怪的是,那种窒息感依旧很强烈,并且感觉到喉头被越累越紧。
啊,我双手握着喉咙,大口大口喘气,难受极了。
我跑进厕所,来到镜子前,睁大双眼想要看看哪里不对劲,可是我脖子上依旧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把脸凑到镜子前,想要看清楚一点。就在我把脸凑近的时候,镜子里面的脸居然变成了一张女人的脸,惨白的骇人。
我吓得倒退两步,跌坐在马桶旁边,再去看的时候,发现镜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女人的脸。
眼花了?
我拍拍自己的脸,好让自己冷静下来。
该不会是那个女鬼跟我跟到家了吧?我现在有些后悔砸了她的墓了,都是一时冲动的后果,她一定是来报复我的。
冷汗一滴滴落下来,我看向镜子,发现喉咙上明显有一块陷了进去,就像被绳子勒住了一样。
不要,我还不要死。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住的地方分为里外两块,里面是我的住的地方,外面就是我的伞店。现在是有人在敲我的店门。
我挣扎着往外面走,打开店门,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喉咙上的窒息感立刻消失了。
“先生,你的快递。”
原来是快递到了,我签收完,暂时不敢回屋。
我站在阳光下,让阳光照在我的身上。
这个女鬼应该只是个游魂野鬼,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不然也不至于被一点点阳光就给镇住,要真是厉鬼,恐怕我早就没命了。
“呵,居然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今天不把你打出绿屎来,算你没吃过韭菜!”
我把快递拆开,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一共三样东西:八卦镜,阴阳伞,还有一本记载着各种捉鬼驱邪的法术的《天地玄黄》。
我把三件宝贝一一掂量,“哼,有了这三件宝贝,不信收拾不了一个游魂野鬼。”
小心翼翼的走进屋子,脚才刚迈进去,喉咙上的窒息感再次传来过来,而且这次明显感觉到勒的力道大了。
我拿起八卦镜照向自己的脖子,这面八卦镜是经过大法师开过光的,能够照出邪秽的东西。
一照之下,我吓了一跳,就看到自己的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缠上了一根红色细线!
红线绕着我的脖子饶了好几圈,越勒越紧。原来都是这根线捣的鬼。
我再看向八卦镜,发现在我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她双手拽着红线,死死的拉着。脸则贴着我的后脑勺,嘴角是那种让人后背发凉的笑。
我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再过一会儿,我会被这个女鬼给活生生勒死的。我拿出阴阳伞,再屋里打开。
我们一直信奉着屋里不开灯这句话,但是非到必要时,不得不打破常规。
阴阳伞,可以让屋子里面的邪秽的东西现出原形,是件让鬼物无所遁形的法宝。但是这件法宝不能随意使用,不是所有的鬼物都喜欢现形的,一个弄不好,他就会报复你,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现在红裙女鬼已经要致我于死地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啪的一声就把伞给撑开了,然后一片白光从伞里面射了出来,照在了女鬼身上。
女鬼瞬间就被震开了,露出了本来的面貌。她往后爬去,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面。
我把喉咙上的细线扯掉,大口大口喘气,真是好险,差一点就死掉了。我望向角落,对着红裙女鬼大吼:“老子我没惹你,你为什么要我的命?”
女鬼眼睛泛红,用冰冷的声音说:“你打烂了我的墓,害我无家可归,我就要你的命来补偿。”
这……我一时语塞,确实是我砸了她的墓,但是那也是她在我身上种下了一直眼睛,我气急了才做出那种事的啊,真是的。
我向她摆了摆手,“我们前世无仇,今生无怨,何必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吧,我把你的墓修好,再给你烧一叠纸钱,你也放过我,我们两清,成不?”
红裙女鬼思考片刻,“你最好速度快些,我可不想等太久。”说完,化成一缕烟,消散了。
呵呵,脾气还挺横,我现在三件宝物在手,你就算想伤害我也不是件那么容易
的事吧?我摇摇头,真晦气啊,算了,破财消灾吧。
我给瓦匠王师傅打了电话,王师傅本名王富贵,因为穷,老婆跟人跑了,留下他跟一个女儿相依为命。也因为这样,我们平时有什么活都会请王师傅来做,给的价钱也高一点,算是照顾一下他的家庭了。
“喂,王师傅,我,毕焱。”
“哦,小毕啊,啥事儿啊?”
“我这里有个活,烦你帮个忙。”
……
没多久,王师傅带着家伙事儿来到我店里面,同时他的女儿王芸也跟来了。我看看他女儿,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清秀,就是脸色好像不是太好。
“芸儿脸色不太好啊。”我说。
王师傅笑了笑,“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近些天,气色越来越差,我给她吃了不少好吃的,也没见效。”
我说:“有空就带她去医院查查吧,小孩子身子弱,可别出岔子。”
王师傅点点头,“是是是,一定。”
随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那处被我破坏的一干二净的墓前。王师傅看了下,惊讶道:“这是谁干的啊,连死人的墓都打烂了,真是太缺德了。”
我尴尬的说:“那个,是我走夜路不小心踢到的,你看看,能不能修好了。”
王师傅滋吧滋吧嘴,“能是能,就是要出不少力气啊。”
我明白他意思了,“你放心,钱少不了你的,尽管修好就是了。”
“好嘞,有你这句话就成。”王师傅抄起瓦刀就开始干活。我看了一会儿,觉得他一个人干也没什么事儿,于是就准备离开去买一块新的墓碑,毕竟墓可以修,墓碑不能修。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刹那,看到王芸的眼睛,冰冷的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她好像发现我正在看她,抬起头来冲我笑了,那笑容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笑容,一点点温度都没有,冰冷的像是冬天的夜。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她的笑容跟红裙女鬼的笑容,很接近。
我从怀里取出八卦镜,偷偷照向王芸,我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快魂不附体了,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小鬼正趴在王芸肩头。他抓着王芸的双手在地上玩泥巴,小王芸完全被小鬼给控制了。
我收起八卦镜,尽量平复心情,现在还不能声张,要是打草惊蛇,让他对王芸下手的话,我就犯了大错了。
我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取了一片口香糖放在嘴里面,嚼。
一下,两下,三下。扑腾扑腾直跳的心才算稍稍稳定了一点。
他现在还只是附在王芸身上玩耍,并没有太过激的举动,我还有很充足的时间救王芸,不用急不用急。
我暂时离开这个稍显阴暗的地方,去买了块墓碑,刻上红裙女鬼的名字,把她的照片贴上,然后带到了墓前。
等我把墓碑带到的时候,王师傅手上的活基本上都忙完了。
“都弄好了?”我问。
王师傅把家伙事儿收好,“都弄好了。”
我掏出两张毛爷爷递到王师傅手上,“辛苦了。”
王师傅把毛爷爷揣到屁股兜里,憨笑着说:“哪里,还得多谢你照顾了。”
寒暄几句,王师傅就准备走了。
我在后面拉住王师傅,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王师傅,你女儿好像被脏东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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