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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批八字

兴定三年,成吉思汗亲派使者到山东邀请丘处机赴蒙古帝国相见。

长春真人于兴定四年正月带领门下十八弟子启程西去,时年他已经七十有四,历时两年零四个月,在兴定六年四月抵达“大雪山”八鲁湾行宫,觐见长春批八字了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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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吉思汗属马,丘处机属龙,民间戏称此次会面为“龙马会”。

正大四年,成吉思汗下诏曰:“道家事一切仰‘神仙’处置”,并赠送其“金虎牌”,命丘处机掌管天下道教,道教由此进入前所未有的盛世之中。

不论朝廷还是民间,人人向道,一派繁荣景象。

在安民山中有一座三清观,是一座非常小的道观,它并不像其他道观一样香火旺盛,反而非常一副惨淡萧条的景象。

三清观的监院是明风道长,一个五十多岁的干瘪老头,花白的头发和胡子,打了布丁的道袍满是泥污,一柄拂尘已经快秃了,还舍不得换。

外表虽然寒酸,但明风道法高深,无论是堪舆八卦,还是命理预测,或者降妖除魔,都是手到擒来。

他有一个弟子兴悦道长,跟师父明风正好相反,他入道门的时间不长,道法可以说是样样会样样松,糊弄糊弄外行完全够用,要说真本事还差得远了一些。

但是,兴悦长得好,颌下五柳长髯飘飘洒洒,漆黑如墨油光锃亮,脸型方正,声音浑厚,虽然道袍也很旧,但是洗得干干净净,搭配着挺拔的身形,看起来仙风道骨,潇洒极了。

这师徒二人站在一起,你一定以为兴悦是得道的高人,明风倒像是一个市井的骗子,整日跟叫花子为伍。

二人做完功课,闲来无事坐在观前乘凉,明风不禁感叹道:“如今道教兴盛至极,为何咱这三清观如此冷清?”

兴悦笑道:“师父,我说实话你别不爱听,我看这香火不旺的原因,你个人要占上九分。”明风很不解地问道:“此话怎讲?是我道法不高吗?”兴悦道:“要说师父道法不高,这世上能称得上道法高深者便寥寥无几了。”明风道:“着啊,那是为何?”

兴悦道:“你听我细说。首先,师父你的形象着实影响你在信众中的地位,实在是太不仙风道骨了,跟市井百姓简直没有区别。”看来兴悦还在照顾师父的面子。

明风道:“我从来认为自己跟百姓没有差别,你说何来的差别?”

兴悦道:“当然这还是次要的,形象不行可以用其他方面来弥补,比如言谈,你一开口跟山下普通老农一样,甚至还要朴素易懂。”

明风奇道:“道理就这么简单,他们问的都是家长里短居多,本来就是小事,我只需告诉他们结果即可,难道还要把前因后果给他解释一遍?我是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尽快替他们解决烦恼,也是我的错吗?”

兴悦道:“那倒不一定,但话到嘴边留半句,才显得高深莫测啊长春批八字!”

明风大摇其头,道:“一派胡言,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三两句话就可说清楚,这世上还有特意将其复杂化的道理?”

兴悦道:“有时候你说的太简单了反而不可信,人心就是如此。”

明风还是不信,两人又争辩了半天,兴悦道:“要不这样,反正观里十天八天没有一个香客,咱们索性关了它,咱爷俩下山去待几天,全当是一次入世修行,我带你领略一番人间气息,如何?”

明风想了半天,有点犹豫,兴悦道:“你肯定担心我带你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蒙蔽你的眼睛,要不这样,咱俩下山找一个繁华的镇店,各自摆下一个卦摊,你我各干各的互不打扰,一个月的时间,比比看是你受欢迎还是我受欢迎,如何?”

明风想了想,勉强点头答应了。

兴悦笑道:“世间百态全靠自己一双眼睛去发现,让现实的世道给你好好讲一课吧!”

第二天,师徒二人锁好了观门下山去了。

山下不远有一个大石镇,是四面八方往来的交通要道,各路客商云集于此,人口众多,各种买卖非常兴旺。

师徒就奔这大石镇而来,路上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就在镇中央的大路边摆下卦摊,两个卦摊位置不要太远也别太近,太近了互相干扰,太远了留下作弊的空间。

既然定了规矩其他的就非常简单了,俩人站在大街上看着往来不息的人流,兴悦让明风先挑位置,明风随便一指,兴悦笑嘻嘻地在街上转了两圈,明风不耐烦地一个劲儿催促,嫌他故弄玄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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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悦笑而不语,最终将他的位置选在了大酒楼的对面,两人正好一个街头一个街尾,抬眼互相能看见,却还有些距离,刚刚符合比赛要求。

至于评判胜负的标准很简单,第一看谁赚的钱多,第二,一个月后看谁的名气比较大,也不需要找裁判,反正就是爷俩自己的事,到时候公道自在人心。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第二天一早明风出摊去了。他就弄了一套桌子,然后写一个小牌牌立在桌上:堪舆、算卦、看相、预测吉凶,等等,非常简易。

另一边的兴悦没有着急出摊,他将自己梳洗了一番,显得更有精神更加仙风道骨,然后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哪有热闹去哪里,哪里人多去哪里,甚至还去大酒楼里要了几碟小菜,看着街边的风景,慢慢喝酒,好不惬意的样子。

晚上明风有点生气地责问兴悦,道:“咱们要比赛,你可别借着比赛的由头吃喝玩乐,咱们的荷包可经不起折腾。”兴悦道:“你倒是出摊了,可是开张了没有呢?”

明风张张嘴,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可是我没闲逛,终究让有些行人知道我是干嘛的了。”

兴悦嘿嘿道:“有一个人跟你搭话没有?”

明风又是哑口无言,整整一天,别说搭话,都没有人正眼瞧他一眼,兴悦当面戳穿他,他感觉很没面子,气哼哼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明风继续出摊,兴悦继续吃着喝着,明风依然无人问津,兴悦在茶馆酒肆里交了一些朋友,每天围着他问这问那。

终于,兴悦出摊了,他一出摊马上围满了人,甚至有一些看着就是有钱的老爷争先恐后地问这问那,兴悦则是一副泰然自若举重若轻的表情,很少开口,开口也是惜字如金。

晚上,明风来问兴悦他用了什么办法招揽了那么多的人?兴悦笑嘻嘻地说:“人呐,什么时候都是群居动物,结交懂吗?你要是不结交一些朋友,没有朋友来捧场,干等着得等到什么时候?”

明风问道:“那你赚到钱了?”

兴悦道:“没有,今天批八字看相全部赠送。”

明风撇嘴道:“还不是白忙活?跟我有什么差别?”

兴悦道:“师父啊师父,修道你已经快到头儿了,可是人世的事,你还真得多学学?”

明风道:“别用骗他们的伎俩用到我的身上,那都是歪门邪道。”

兴悦笑道:“你别急啊,我越不要钱,他们越要往我兜里塞钱,你信不信?”

明风道:“就是你爹来了还得问问你的钱想要花到什么地方去呢!”说完愤愤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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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了五六天,兴悦的摊子前总是人头攒动,兴悦欲擒故纵的方式非常有效,果然引得无数人驻足观看。

如此持续了好几天,每天兴悦的摊子前都是人满为患。

可是,这一天晚上,兴悦突然没精打采的来到明风的屋内。明风很奇怪,从开始至今明风还没开张,甚至还没有一个人在摊子前哪怕停留一会儿,本来他已经要认命了,谁知道兴悦竟然也受了无穷打击似的。

兴悦却十分的想不通,他说他之前已经铺垫得非常到位,跟不少镇上的达官显贵取得了联系,而且已经去其中几个人的家里吃过饭,并且就风水等问题进行过深入的探讨。

可是,只要到实质性阶段时,也就是马上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了,这些有钱人往往会突然停住,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再或者干脆换了话题。

几次都让兴悦闪了腰,比赛进展得非常不顺利。

明风倒挺高兴,认为兴悦之前的做法很接近于骗子的行为,被他这正道所不齿。

但是兴悦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明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据一位富商说,之所以大家对兴悦没有兴趣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本地有一个醇风道长,德高望重,与达官显贵们素有来往,别人不可能插入进来。

明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人外有人的事情并不奇怪。可是兴悦问道:“师父,你知道黑骨丸吧?”

明风倒抽一口冷气,漂了兴悦一眼,让他说下去。

兴悦道:“那富商偷偷地告诉我,这个醇风道长正在联合当地富人寻找炼制黑骨丸的材料,据说只差最后一步,也是最难的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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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风大惊失色道:“什么?!只差最后一块了吗?太阴毒了吧!”

这黑骨丸是最阴毒的丹药,服之增进修为,延年益寿。它之所以叫做黑骨丸,是因为必须用人身上的黑骨进行祭炼。而人的身体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需要每一块骨头因病而黑,要将其凑齐简直是天方夜谭。

没想到这个叫醇风的道人竟然已经凑齐了二百零五块,只差最后一块头盖骨。

明风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缓缓道:“他一定是刻意培养了黑骨人,否则不可能凑齐的。”

兴悦道:“刻意培养的?”

明风道:“对,人会因为生病而让骨头变黑,比如腿部有疾病,火化后便会发现有病的腿骨发黑色,那么这就是祭炼黑骨丸的材料了。可是怎么能够又快又准确地将全部黑骨搜集齐呢?只有特意培养。就是在人活着的时候便让其身体的某一部分生病,到时候再将人杀死,取出黑骨。”

兴悦听得直嘬牙花子,道:“这个太狠了吧?师父,咱们管不管?”

明风道:“必须管,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兴悦略一思忖,道:“很简单,咱俩演一场戏,利用富商和醇风的关系,将我引荐给他,就说你是最后一块黑骨的拥有者,趁其不备时咱俩将其生擒活捉。”

明风沉吟了片刻,点点头道:“尽快安排。”

第二天兴悦便找机会跟富商见面,话里话外套取了关于黑骨丸的信息。

过了几天,醇风才神神秘秘地表达想认识醇风的意愿,以及认识他的目的。富商当然高兴,因为醇风跟他们都许诺过,在黑骨丸这件事上出过力的,丹药练成之时定当厚报。

三天后,富商带来了口信,让兴悦明天晚上带着明风前去本地最大的道观安兴观,醇风将在那里的丹房内等待他们。

兴悦如约前往,明风换了衣服装作不省人事的样子,他那瘦骨嶙峋的状态还真像病入膏肓似的,被兴悦夹在腋下上了山。

在道童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丹房之内,一个大胖道人正在催动三昧真火炼丹,丹炉内火光通红,映他的在脸上略显诡异。

醇风睁开眼睛,示意兴悦放下明风。

醇风道:“其余黑骨已在炉内,希望你没有骗我,我先祭炼黑骨丸后你我再叙话。”

说着,醇风伸出两指指向明风,明风倏忽飞起,在空中转了两圈,醇风向丹炉一指,正常明风应该飞进丹炉中去,可他却直奔醇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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醇风不是吃素的,马上意识到不好,一闪身,指尖一道白光飞出,与明风身上的红光战在一处。

恰恰他忽略了身后的兴悦,兴悦趁其不备悄悄绕过丹炉,冷地放出飞剑,一道绿光正中醇风的胸膛。

醇风向后飞去,明风马上驱使红光追了上去,眼前突然白光一闪,醇风竟然用出两败俱伤的招式,打中了明风的身子,他自己则被接连两下重击,打入炼丹炉内。

兴悦顾不得师父,马上催动飞剑阻拦住醇风,不让他逃出丹炉。二人你来我往足足战了一顿饭的功夫,醇风终于再无声息。

兴悦累得满头大汗,直呼好险,这才去看明风。

明风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兴悦呼喊半晌他才缓醒过来,非常虚弱。

兴悦松了一口气,突然丹炉内火光大盛,将整个屋子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兴悦二人一起回头看去,一颗黑色丹药缓缓从炉内升起。

明风勉力道:“黑……黑骨丸,成了。”

兴悦大吃一惊,原来醇风不知自己的脑袋有病,冥冥中自有天定,完成了黑骨丸最后的祭炼。

明风道:“快,快……”说到这儿急得直咳嗽。

兴悦放下明风,慢慢走到丹炉前用手拖住黑骨丸,掌中的黑色丹丸竟然绽放诡异的红光,将他的脸映成血红色。

兴悦笑道:“师父,你是让我快点吃了它是吗?”

明风急喘不上起来,道:“不……不,毁掉……”

兴悦哈哈大笑道:“我懂了!”仰头将黑骨丸吞了下去,顿时浑身散出黑烟,双眼透出红光,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