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湖南长沙曾经走出过这样一个青年,他叫做张晓勇。
他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进入了清华大学,在上个世纪年薪就已破万。
但为了救治父亲,他放弃了所有的荣誉和成就,回乡当了一名保安。
刘慈欣在《三体》借丁仪博士之口说过一句话:“现实的引力太重了。”
张晓勇就是这样一个被时代大潮裹挟,无力扭转自己命运的普通人。
01、寒门贵子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张晓勇出生在湖南长沙的一家农户。
按照村里的习俗,他以后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上一辈子的农活。
不过,张晓勇的爸妈和村里其他人不同,他们对于孩子的教育格外坚持。
为了给孩子交学费,他们甚至把自家唯一一头用来犁地的牛给卖掉了。
在父母的悉心培养下,张晓勇从小就被灌输一个理念,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别人家小孩在乡间四处乱逛的时候,张晓勇只能对着课本发呆。
有一次,他的同学跑到张晓勇家门口,喊他去河边捉鱼。
当时是夏天,张晓勇早就在家里闷坏了,把书一合就跑出门外。
可当张晓勇握住大门的门把手时,他想到了依旧还在田里干活的爸妈。
“现在听起来像是励志小说的情节,可当时的确是这样。”
张晓勇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告别同学,回到房间里翻开数学题册。
自那时起,张晓勇就将娱乐的念头全然扼杀,一心一意读书。
张晓勇之所以能下定决心,很大程度是留村知青给他的鼓励。
当时正值改革开放,大批知青返乡,但也有一部分人选择扎根农村。
因此,张晓勇从小就听这群人讲述着大学和城市的美好,自然心生向往。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晓勇多年的努力最终有了回报。
1991年,张晓勇以长沙第一的成绩被清华大学录取,一时传为美谈。
当时的高校还未扩招,一份清华的学历几十万都买不来。
因此,市里还曾专门派人给张晓勇的父母一笔奖励金用作鼓励。
那个戴着眼镜的懵懂青年,如今成了乡间大力宣传的典范。
如果他当时沿着科研的道路走下去,未来必定前途无限。
只不过因为家庭和工作的变故,张晓勇所拥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02、错误的选择毕业以后,张晓勇不听父母劝,放弃了去国企吃“铁饭碗”的机会。
“当时年轻一腔热血,只想着去好一点的环境打拼。”
于是,张晓勇放弃了分配机会,选择去了一家合资日化外企工作。
不仅如此,彼时的外企不仅工资高,福利待遇还好。
对于张晓勇这一届学生而言,去外企工作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很快,张晓勇搭乘长沙至广州的飞机,来到了宝洁总公司。
进入公司后,张晓勇并未如同在校园搞研究那般得心应手。
他平时经常实验室搞研究,对于人际交往方面几乎一片空白。
但为了能够留在这家外企,张晓勇还是坚持度过了一年培训期。
当时的张晓勇想着,来到这家公司可以从事产品研发,算是不负理想。
可没成想,实习期一结束,他就被分配到了客服部。
清华学子成了客服,这件事放到现在可能会令人匪夷所思。
实际上,彼时大公司的客服部权重很高,对接的都是公司客户。
最开始的两年,张晓勇一直盼着能够回到回到研发岗位。
当时,张晓勇一直在写岗位调任申请书,可每一次都被公司拒绝。
直到后来,他才了解到公司的研发重点在国外,国内并没有研发岗位。
此刻的张晓勇后悔莫及,自己一开始并没有做好充分的调查准备。
他曾经梦想着自己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对着研究皿做研究。
可现在自己却变成了西装革履陪着客户出入风月场所的公关客服。
一晃眼在宝洁工作已经超过五年,而自己离梦想却愈发遥远。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梦想几乎颠覆掉了。”
03、父亲患病失去梦想的张晓勇并没有放弃工作,他打算继续在客服部门工作。
“当时想着也能通过社交结识客户,自己以后的路走得也宽一点。”
实际上,张晓勇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他一直觉得实验室才是他的舞台。
不幸的是,现实的压力骤然而至。
在广州的最后一年,张晓勇接到母亲的来电,他父亲得了尿毒症。
为了照顾父亲,他决定向公司申请调往湖南分公司。
但公司没有答应张晓勇的要求,只允许让他去临近的湖北分公司就职。
彼时的张晓勇还未成家立业,他果断辞职回乡照顾父亲。
回到长沙的张晓勇并没有找到工作,一直东奔西跑忙于应聘面试。
他曾自嘲自己:“一直在路上,从未到终点。”
无奈的他只能选择去房产公司工作,毕竟父亲的病实在耽误不起了。
常年的房产工作也让张晓勇见识了社会的蝇营狗苟和残酷之处。
后来,张晓勇在北京见老朋友,他为了面子谎称自己在老家搞房地产。
“当时只是觉得很丢人,大家混得风生水起,就你当一破保安。”
因此,张晓勇在毕业后的17年间没参加过任何一场同学会。
如今的张晓勇更像是在社会摸爬滚打的老油条,没有人会认为他毕业于清华。
当初的科学梦已然遥不可及,张晓勇被生活磨成了一个世俗平庸的普通人。
后来,张晓勇选择去比较靠近父亲医院的马王堆陶瓷市场做保安。
他早年积累的客服经验也让他不断晋升,最终还成了物管客户部的主任。
这个消息很快走红,清华学子当保安的新闻一度上了微博热搜。
04、安于现状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的张晓勇并没有得到网民的谅解。
相反,网上更多的是对张晓勇的嘲笑和攻击:
清华毕业的还去当保安?你对得起你父母的栽培吗?
高分低能,许多名校出来的和张晓勇差不了多少,废物一个。
...
很快,有许多采访团队来到长沙,采访了这位高学历保安。
张晓勇很客气地接待了媒体,告别的时候,他只对他们说了一句话:
“我不是怀才不遇,只是当梦想与现实发生激烈碰撞时,选择安于现状。”
回看张晓勇的故事,大家往往都会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的想法:
要是再努力一下,现在张晓勇估计就当上教授了。
当时雇人照顾父亲不就行了吗?外企工作一个月1万够花了。
...
其实,人生的道路却不是每一次都能选择对的方向。
许多人只是像张晓勇一样安于现状,任由命运的波涛拍打。
在那个抉择的路口,作出人生决定往往是难于上青天的事。
不过每一个人生决定,都关乎着自身命运的巨变。
作者:白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