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起曲折离奇的凶案,真凶的动机绝对让你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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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日本东京远郊鬼切村,雪静静地落着。
村里的多数人已经睡了,只有一户人家还灯火通明,那是崛部家的老宅,一栋气派的两层小楼,楼上下都亮着灯。
一楼是女主人和次子小毛在会客,二楼则是长子大毛在独自处理公务。
突然,屋里传出一声巨响,大毛倒在了二楼的小客厅内,他头部流血,身体还被一堆散落的铠甲和一个大木箱子压着,手上套着手套。
看起来,大毛是因高空取物时发生意外,被砸倒了。他的家人报警求援后,大毛没等到救护车来就伤重身亡了。
倒地后被重物压住的大毛。
尽管如此,当地警方赶到后还是勘查了现场,但没发现什么疑点,现场没有被闯入的痕迹,报案人们也都坚称没发现任何异常,死者的伤情也很符合意外致死的条件。
正当他们准备结案收队时,警局特派来的古畑探长却坚持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
但那栋老宅的二楼,根本没出入过任何人,古畑探长为何做出如此判断呢?一向善于推理破案的他,会不会判断错了?
欢迎大家和我一起走进银幕凶案,看看这部很有年代感的侦探剧《古畑任三郎》,今天的故事来自其终结篇的第一集。
*注:为了便于阅读和理解,除了部分主角外,本文中出现的人物均使用了化名~*
我们先跟随古畑再次观察一下现场,看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可以推翻大毛意外死亡的证据。
首先,大毛尸体的周围,有一滩积水,从水源的流向来看,那应是二楼走廊上一个被打翻的水桶造成的。但奇怪的是,尸体周围的水发甜,水桶里的水并无味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其次,砸中大毛的箱子旁倒着两根长短不一的棍子,长的一根完全符合箱子原先所在的高度,但短的就要矮几公分,它们都是不可能被装进箱子中的。这两根棍子是做什么的?
最后,大毛手上的一只手套居然只戴进了三根手指,这显然不合常理。那么手套会不会是死者死后被人戴上的呢?
古畑发现了手套的蹊跷之处。
基于这些发现,古畑认为大毛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而警方随后的尸检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古畑的猜想。
法医检验后发现死者的致命伤位于脑后,没有对冲伤的特征,不像是跌倒形成的,而更像是被硬物打击形成的。但死者倒地时是处于仰卧位,压住他箱子和铠甲等,都不具备这样的致伤条件。
解释清楚这些反常,也许就能查清这起密室谋杀案了。但目前警方发现的物证少之又少,想要追查凶手的身份,至少得先破解“密室谜题”。
案发当晚,受害者独自身处二楼,可到达他身边的途径只有两条:
第一,通过一楼客厅,从楼梯直接上去;
第二,翻过二楼的窗户,悄悄潜入。
但那晚,在一楼客厅中长谈的三人,都作证称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二楼。
而那晚院子里也有积雪,窗外和地上都没有发现陌生的脚印,窗户周围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凶手到底是如何出现的呢?
细心的古畑警探内心其实已有了想法,他没有明说自己的推测,而是突然要求手下去化雪后的庭院泥地中,寻找几何形状的痕迹。
果然,几名警员在庭院中发现了不少圆形坑洞,其中坑洞分布最密集的区域,就在距离案发现场最近的窗户下面。
确认了这些痕迹之后,古畑拿出了两根细长的高跷棍。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凶手是通过踩高跷进入现场的,这就能解释他为什么能在雪地中自由出入而不留任何足迹。
正在试验高跷作案的刑警们。
“密室谜题”虽然被破解了,但凶手的身份依然毫无头绪。
除了在庭院发现的坑洞外,警方并未在院子外面发现类似的痕迹或脚印,因此暂时无从知晓凶手之后的行踪,更弄不清他行凶的目的是什么。
而就在警方感觉案情陷入了僵局时,死者的弟弟小毛,突然提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想:凶手可能根本不是个人!
据小毛所言,崛部一家应是遭到了村里神灵的诅咒。因为算上他哥哥的死亡,崛部家已经发生了三起意外事件了。
15年前,大毛和小毛的爸爸老毛失踪了,当时的老毛和他的弟弟老豆一起掌管着一家糕点制造厂,事业蒸蒸日上,家庭也很和睦,根本不可能丢下家人出走或者自寻短见。某天他离开后,就消失在了村里的后山中;
老毛失踪后,老豆接手了企业,15年后他也因意外去世了,据称他当时正在山中闲逛,因为遭遇了野兽袭击,不幸死亡;
老毛死后不久,大毛便在家中被砸死了,他们家的庭院中,还出现了这些奇怪的痕迹……
这三人有另一个共同点:他们生前都曾致力于推进村中山林的开发,因为他们家里的糕点生意,已经每况愈下了。
小毛认为,三人触怒了神灵,所以才会接连遭到意外,进而丧命或者失踪。
而他之所以如此笃定三个亲属的死亡和诅咒有关,主要因为那三人的下场和死亡方式,完全和村里一直在传唱的古老民谣一模一样: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山中迷了路/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森林中遇到了熊/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他穿上了厚厚的铠甲……”
老人们还在传唱着那些可怕的童谣。
古畑警探对小毛的怀疑并未做出回应,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偏远的山村可能藏着更可怕的秘密。
为了查证小毛提出的“诅咒说”,古畑走访了村中的民俗和历史专家阿强,他正是那晚在崛部家做客的人。
“村中的诅咒只是传说而已。大部分都是老人现编的,为了让孩子们敬畏死亡,不出去乱跑。这段旋律还有好多版本的歌词,我曾叫学生们向长辈收集过,他们交来的结果,包含了大千世界的各种死法。”
阿强的说法让古畑茅塞顿开,他也翻看了当年阿强给孩子们布置的作业记录,其中确实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歌词,而小毛所介绍的那个版本,也被记录在其中。
可以肯定的是,凶手是一个故布疑阵的人,他想借助诅咒一说来杀人,而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就是阿强的学生,也就是刻意提起诅咒杀人的小毛。
“诅咒”杀人的破绽被古畑发现。
但小毛那晚一直都在楼下,有很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古畑该如何推翻小毛的谎言呢?
他决定再次回到现场。
现在已知:死者的致命伤在后脑,凶手可能提前袭击了他,之后搬运了尸体,然后利用某种手段触发了物品掉落的意外,进而形成了密室杀人的条件和死者意外死亡的假象。
假设凶手杀人后按照古畑推测的方法成功制造了密室,但后来众人看到的那场意外又是怎么被引发的呢?古畑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才能找到凶手留下的破绽。
甜水、长短不一的棍子、倒地的桶……这些一定都和那场意外有关,但它们之间的联系究竟是什么呢?
在现场思索案情时,古畑不小心掉了个东西在地上,他猛然发现原来二楼走廊的地板有着一个巧妙的倾斜角度,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水流的出现和桶的问题,它们有可能正是凶手精心设计的一环。
再结合尸体旁的古怪甜水,古畑终于想明白了。他找到几块方糖,量出了它们的尺寸,最后发现那两根倒地的棍子之间所差的长度,刚好符合两块方糖的高度!
有了这些发现,古畑基本可以推理还原出案发时的情况了:
凶手杀人后,先将尸体搬到了客厅。然后将装着铠甲的大箱子抽出了大半部分,并拿出两根棍子撑住了箱子,让它保持着半悬空的状态。但在其中一根棍子的底部,凶手用方糖代替了部分棍子做支撑。
之后他只需要打翻水桶,等待水流顺着走廊的坡度慢慢流向尸体所在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流逝方糖会一点点融化,当箱子失去支撑坠落时,凶手的计划就完成了!
发现方糖支撑箱子的计划完全可行时,异常兴奋的小毛。
如此精巧又离奇的设计,只有非常熟悉这个家的人才能做到,所以古畑认定小毛就是凶手。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古畑找来了阿强老师,请他配合自己做一个实验,令他意外的是,阿强还叫来了小毛旁观!
这未必是坏事,近距离接触后,古畑观察到了小毛的反应,他看到实验后面色惨白,古畑更加确信了自己对他的怀疑。
实际上,小毛在哥哥死后继任了他的位置,成为了家族企业的老大,如果这就是他的作案动机,古畑认为完全说得过去。
但目前还有些谜团让古畑不解,除了大毛的死之外,崛部家的另外两个男人真的死于意外吗?那个诅咒杀人说,除了小毛利用过,会不会还有人借此伤害了他人呢?
不过,现在古畑对这些问题完全没有头绪,目前最让他和警方高兴的是大毛被杀案终于快有结果了,接下来他们只要加强勘查力度,一定能找到指证小毛的证据。
但就他们信心满满要破案时,意外发生了。
天蒙蒙亮的鬼切村山林,独自背着猎枪上山的小毛,被人发现死在了山中。他浑身是血,身边散落着一把碎裂的枪。
小毛尸体被发现的现场。
初步勘查现场后,古畑和同事们都确认小毛是死于枪支炸膛,而他的意外死亡,让案件彻底沉入了迷雾中。他为何作案?是不是用了古畑推断的手法?关于父亲老毛和叔叔老豆的死亡,他可能知道内情吗?
面对这个局面,古畑非常失落,在他看来这个村子最隐秘的真相,都随着小毛的死被掩藏了,那些问题的答案也根本无从知晓。
但警方后来在小毛卧室中找到的一本关于“完美犯罪”的笔记,却让案情的进展再次有了转机。
这本笔记是小毛上小学时做的,一直喜好悬疑推理小说的他,对大作家笔下的那些“完美犯罪”非常感兴趣,因此整理了这本笔记,其中的犯罪手法可谓脑洞大开,犯罪方式也离奇古怪。
而让古畑眼前一亮的有两篇内容,一个叫做“雪夜的完美杀人”,另一个叫做“伪装被害者”,其中记载的犯罪手法,一个吻合了大毛的死法,另一个则吻合了小毛的死法。
小毛小学时研究的犯罪手法笔记。
唯一不同的是,“伪装被害者”原本的目的,只是通过枪支炸膛给作案人造成轻伤,但小毛实施后的结果却造成了自己的死亡……
从这本笔记来看,小毛具备反社会人格倾向,他所犯下的罪也是早有预谋的。因此,目前看来,似乎早点结案是最好的选择。
但古畑反复翻看了那本笔记后,突然脊背发凉,他发现自己和警方都被耍了个团团转,小毛背后居然还藏着一个真凶!
而令那个人露出破绽的痕迹,古畑刚刚才确认:在小毛整理的“伪装被害者”那篇内容中,关于枪支火药用量有明显的涂改痕迹。原本写着“火药用量3.5克”的地方被人添了两笔,改成了“8.5克”。这5克的差别,是致命的!
古畑发现了被涂改过的痕迹,详情可见图中放大处理的部分截图。
古畑回想起查案时的种种细节,终于看清了幕后凶手的真面目,那个推动着他们破案,让小毛更快暴露的人,原来就是小毛从小到大都很信任的阿强老师!他也是唯一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小毛作业本的人!
但阿强的动机,是什么呢?他和崛部家有什么血海深仇吗?他的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呢?
古畑又回忆起了他与阿强接触的细节,这才惊觉一直被他们忽略了的“15年前”的时间巧合,早就说明了一切……
阿强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很多文物,其中,最被看重的是一个15年前村里后山出土的缺损的石器,据阿强介绍,那很可能是战争时代留下的,前半部分应该残留着金属组成部分;
也是15年前,这座村里的后山,一块纪念石碑突然被立起,而阿强正是致力于推动立碑的主事人;
还是15年前,村里的石碑立起来之前,当地小有名望的企业家老毛,无缘无故的失踪了……
老毛是第一个推动后山开发的人,而阿强是一直都反对这一计划的人。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改变自己的态度,巧合的是,虽然15年间崛部家始终有人在推进着同一个计划,但他们无一例外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似乎根本完成不了计划。
和古畑对峙时的阿强。
而如今可以确认阿强应该和大毛、小毛的死都有关,他有意将那本多年前的笔记又送到了小毛的手上,这才引发了小毛设计谋杀哥哥大毛,之后还自作聪明地害死了自己的案件……
如果说阿强这般巧妙设计的犯罪,只是为了保护村中的古迹和文化,古畑是万万不能信的。
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也许15年前就失踪了的老毛已经死了,而杀他的凶手就是阿强!他行凶的凶器就是那个被他珍藏的缺损石器文物,古畑认为阿强见过那文物完整的样子,不然他为何笃定上面曾有过金属组成部分呢?
古畑决定立即找阿强对峙。
面对来势汹汹的古畑,阿强却显得胸有成竹,他知道大毛和小毛的死,自己是置身事外的,古畑他们根本找不到什么可以指控他的实质证据。
而当古畑说起15年前的旧事时,这个曾为人师表的老人虽然垂下了头,但依然表明拒不认罪,直到他看到了警方运进村来的挖掘机。
原来古畑早就另有安排,他也将一切都告诉了阿强,警方正要挖开那座15年前被仓促立起的石碑。因为那石碑下一定沉睡着和这个村子阔别已久的一位故人,而那个人就是能让阿强伏法的证据。
知道自己走投无路后阿强服软了,但他还在为自己辩解:
“我是为了保护文物才杀人的。文物和历史是无辜的啊,它们不应该被破坏……”
古畑和阿强最后的对峙。
听完阿强的话,古畑只是摇了摇头。这个曾被人敬重和信任的老师,已经在迷失自我的路上,走出了太远太远,如果他当初因情绪激动杀人后,立即承认错误,那么之后的悲剧根本就不会发生。
多年来阿强还是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错误,反而还为了掩盖杀人的事实,驱策自己的学生犯罪。他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历史文化,不过是在掩盖自己自私和薄情的本性。
而我们之所以提倡大家要铭记历史、尊重历史,不正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从历史中吸取教训,以史明鉴吗?阿强的做法根本偏离了保护历史的意义和价值。
而像阿强这样,善于使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私欲的人,其实在我们的生活中并不罕见。
比如故意卖惨、虚伪诈捐博关注的人,他们明明并未陷入任何困境,却刻意放大了悲惨遭遇,利用公众的同情,赚取金钱或关注;
比如借口为了孩子好,滥用极端方式管教孩子的父母,他们其实是在满足自己的某种控制欲,并未将孩子当成独立的、需要尊重的个体;
再如热衷于起哄、以正义代表自居的键盘侠们,他们习惯对任何事品头论足,不管真相如何,也不管自己的言论究竟会对涉事其中的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们中多数人可能对网络另一头的个体,根本毫无恶意,他们的这种键盘讨伐,不过是在发泄情绪或者打发无聊的时间;
又如一些喜欢钻各种规则的空子,把占小便宜当做无上光荣的羊毛党或者伸手党,他们中有些人甚至认为,钻空子是在帮助规则进一步提升和完善……
躲在暗处的阿强,一直在默默将学生推向死亡的深渊。
这些人为了私欲而作恶的行为实在让人生厌。但其实说回每个人自身,我们都是有私欲的,也正因为有了这些私欲,我们才整日在奋斗和追逐着什么。
我们想要好身材、想要好成绩、想要高薪、想要美貌……这些都无可厚非,但如果有人在追逐私欲时,不惜伤害别人,甚至打破了道德的底线,这时就应该及时刹车,反思自己的行为了。
今日互动:你认为今天的故事还有什么别的启发吗?你还听过哪些“密室杀人”或“传说杀人”的故事呢?
主稿/题图:鲁鲁修;编辑:包包;质检:等等;排版: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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