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
晚上八点多种,正吃饭的时候,放在电视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清脆的声音让秋林差点把手里的筷子扔掉。
她紧张的神态引起了丈夫冷科的注意。虽然没有说话,但冷科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他努力回忆这段时间以来秋林的种种表现,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秋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看样子是连着发了好几条信息。眼看一场争吵在所难免,秋林尴尬地笑了笑说,“可能是她们找我去看电影。”她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自己的同事,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冷科差不多都认识。
男人貌似不在意地点了点头,他紧锁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也难怪,秋林身高一米七,长发及腰,长得好看,是个男人都不放心。
瞥了一眼粉红色的手机,冷科继续吃饭。虽然嘴里还没停下来,但他的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努力说服自己要往好的方面想。
结婚快两年了,秋林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表面上两个人谁也没聊过这个话题,可内心深处,冷科比谁都着急想要个孩子。
“那个,”冷科还是打破了沉默,“手机一直响,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不是不相信妻子,实在是冷科太在乎这段感情了。
“没事,不用看,也可能是垃圾短信。”秋林的表情很不自然,给人一种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感觉。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继续吃饭。就在秋林考虑怎么跟冷科解释的时候,这小子猴子一般冲了过去,抢先抓起了还在充电的手机。
这个举动把秋林吓了一跳,她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跳起来跑过来抢手机。冷科知道她的手机密码,抢先一步握着手机躲进了卧室。随着一声卧室的门反锁的声音,秋林觉得完了,天要塌了。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卧室的门打开了,冷科拿着手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说吧,这是怎么回事?你手机里面的秘密还不少啊!”他扔过一个嘲讽,砸在了秋林的脸上。
像是这一天终于来到一样,秋林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准备把这件事和盘托出。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这事不能全怪我,”秋林看了一眼冷科,赶紧低下了头。“跟我在一起的那些小姐妹们,她们还没我挣得多,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看着不服气。”
她手机里一个又一个信息是什么?是催债短信。你没看错,是催债短信。秋林每个月的收入将近一万元,这都不够她花的。她四处借钱,为的就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钱你都花哪了?”冷科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这句话。“你每个月差不多一万块钱的工资,老人不用你出钱,家里的一切开销也都是我出,我还以为你能攒下不少钱,你怎么还借了这么多钱?”冷科简直气到手抖。
这两个年轻人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他们凭借自己的努力留在了城市,买了房,买了车,有一份好工作。虽然每个月都有房贷,但因为有高额公积金,一抵消,实际上每个月还不了多少钱,没有一点压力。
“买化妆品、买包、买衣服……”秋林像小孩子一样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她看见冷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就不敢往下说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冷科从秋林的梳妆台上拿起一支口红,又拿起了一个写着英文字母的小瓶子,“就这些东西,能花多少钱?”他始终不肯相信秋林会在这些没用的东西上有那么大的开销。
“那瓶眼霜一千多。”秋林几乎是咬着嘴唇说出的这个数字。冷科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似的又把那个小瓶子拿起来看了看。
“这些东西这么贵吗?我一直以为就要几十块钱。”冷科的声音颤抖着,他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姑娘竟然敢花那么多钱买化妆品。
“老家的父母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冷科举起一千多的眼霜想砸到地上。胳膊在空中挥舞了几下,他还是放下了。毕竟花了那么多钱。
冷科盘问了秋林一个多小时,终于知道了她收到那些催债短信的来龙去脉。她虽然收入不低,可欲望也越来越高,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买好的,生怕被朋友们给比下去。
高档化妆品,高档服装,出入高档酒店,努力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高级白领。用钱堆积起来的繁华如昙花一现,她很快就陷入了债务的泥潭。
“很多人比我还惨,”秋林小声嘟囔着,好像自己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她蜷缩着窝在沙发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怄气也不是办法。冷科低着头生闷气,要不是偶然发现手机里的秘密,他还不知道这事什么时候是个头。
“你打算怎么办?以后还继续你奢华的生活?靠刷信用卡,靠网贷,靠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冷科有气无力地问道。
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真正体验过苦日子的人来说,冷科害怕自己手里的钱化为乌有。那些躺在理财账户里的钱是他的后盾,是他的底气,更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如今,作为命运共同体的婚姻一方,他不得不帮助秋林偿还这些债务,要不呢?看她一个人继续苦苦挣扎?他办不到。
恨铁不成钢,从来都是笑容满面的冷科这次跟秋林发火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女人为什么要超额消费,甚至不惜借钱打扮自己,外貌就那么重要吗?
“钱我帮你还上,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冷科有气无力地看着妻子。她比以前更漂亮了,更有魅力了。那些金钱让她变得更好了。
钱真是一把双刃剑,能把人变成鬼。冷科这样想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那么久,他依然记得刚认识妻子秋林时候的情景。那个朴素、落落大方的女孩去哪了?他真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可以再回到从前……
后记: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应该对自己的人生有一个清晰的规划。过度消费未来,到头来害人又害己。理性消费,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